外婆,您在那边还好吗?您已离开我六年了,我想您呀!我也知道,您也想着念着您的外孙!
您刚离开时,我就想用文字把我对您的思念做一梳理,不知何因,这一放就是六年,虽然给您的文字迟了些,可我六年间无时不在思念您,多少次您和外公与我在梦中相聚,其乐融融;梦醒时,眼泪汪汪,梦境匆匆,令我感慨万端,我再也看不到外婆您了。您可怜外孙思念之苦,无数次给我见面机会,我感谢您的恩赐!
外婆孙辈十几人,就我从一两岁时与她形影不离,稍大一些,白天上学,晚上睡在外婆家,对外婆家的点点滴滴我了如指掌。外婆家就是我儿时的启蒙乐园,儿时的无忌、幼稚,少时的执拗、调皮都有外婆的陪伴和调教。
外婆善良,平易近人,没有架子,和谁都能打成一片,从没见过她与别人有过龃龉;外婆经历坎坷,命运多舛,两岁时母亲去世,十八岁时嫁给长她一轮的外公,曾跟随外公到过吉县、太原等地,有几次病魔缠身差点丧命,谈及此她总是唏嘘不止,一口一个菩萨保佑,感恩之情溢于言表!
外婆没有文化,笃信佛教,晚年时烧香拜佛几乎占据了她大部分时间,小辈儿给她的零花钱大都买了香火,每天对菩萨的虔诚跪拜,祈求子孙平安成了她心里得以慰籍的最大嗜好!卧室旁的中堂摆放着几尊摸样慈善的神仙塑像,堂桌下的跪墩上每天都能看到烟雾缭绕间外婆的坚持,即使身体佝偻、腿脚不便、视物模糊,她依然拄着杌子摸索着烧香磕头!
外婆勤俭,事必躬亲,能自己做的事不去麻烦他人,他人的事再麻烦也不嫌麻烦;外婆对外公悉心照顾,外公吃面时,捞面的添盐加醋都由外婆拿捏,口味轻重恰到好处,令我感动至今!
晚年时,外婆孤寂,经常拄着杌子在村间走动,寻一阳光充足处,坐在杌子上,静静地听着,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、回应着,见到不经常回家的我时,我一声外婆,耳朵略背的她从没判断失误,总是极高兴地说——建俊,回来啦!外婆,我再也听不到您那温馨的问候!有时给她些零花钱,外婆这谢那谢的,让我汗颜,这点回报不值一提呀!
从穿开裆裤直到初中毕业,每日晚间,我都几乎一天不拉地睡在她的旁边,外婆在煤油灯下纺线织布、纳鞋底、给我捉虱子。。。。。。甚至提醒我撒尿、及时上学。。。。。。外婆的老花镜、针箍、线头、楦头等等都深深印在我的记忆中了!
外婆在世时,总觉得孝顺的时间大把大把的,外婆的离世让我痛心疾首,各种莫名的借口使我错失了孝敬她的机会,等我最后见到她时,她已经离我而去,她满头白发,双目紧闭,颧骨高耸,面颊塌陷,我的眼泪扑扑簌簌直往下落,我的外婆呀,我再也不能倾听您的教诲了,我再也听不到您的挽留,我再也吃不到您那纯素的菜肴,我再也听不到老掉牙的老故事。。。。。。我的外婆呀!
外婆出殡那天,按照习俗,我给她打招魂幡,这是我给外婆做的最后一件事,看着外婆的棺木,我泣不成声,想到与外婆的永诀,内心痛楚不堪,在这之前,我不信外婆已与我阴阳两隔!我不信!——我不信!六年过去了,隐约间我总感到敬爱的外婆陪在我的身边!
今日清明,怀念外婆,特作此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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